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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、把酒言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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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高义的话让杨东心里一个劲的翻腾。他知道高义今天说的都是实话、心里话。现在能把这些话说给他,说明高义已经不把当外人了。他感到,在可预见的时间内,高义和王健必定还会有一搏。

    只是这一搏的起因在哪,时间在什么时候,他说不上来。

    今天虽说是来吃饭,但意外的收获比吃到肚子里的东西丰富十倍都不止。现在明摆着,高义向他伸出了橄榄枝,这是他没想到的。

    还有他没有想到的是,高义与王健后面的这一搏,客观上为他的崛起创造了极其有利的条件,达到了修桥铺路的效果。可以这么说,如果没有高义和王健最后的这一搏,他就不会这么快的到达顶点。这一点王健绝对没想到,但高义想到了,而且很早就想到了。高义绝对知道,只要他和王健发生冲突,最得利的人就是杨东,不会有第二个人。假若高义没有考虑到这一点,就不会有北京的短暂相聚,也不会有那推心置腹的谈话。

    实事求是的讲,高义也不想接受这个结果。他对“河蚌相争渔翁得利”有深刻的理解,他才不愿意自己费了好大的劲烙下的饼吃在别人嘴里。但高义与王健不同的是,当领导时间长了,又经历了上与下,喜与悲的变化,审时度势、权衡利弊深入脑海。高义一定是在反复考量后,才接受这个结果的。因为他知道,在当前这种情况下,这是最好的结果。

    高义不会不知道,当时,杨东是坚决反对将生产部和质检部合并在一起的,更不会不知道杨东是因为要坚持安排高振杰而受到连累的。之所以有今天的见面吃饭,促膝谈心,那两件事是前提。没有那两件事,就没有今天的相聚,也没有今天的交底。现在看,高义有与他联盟共同对付王健的意思。杨东觉得与高义联盟到不是坏事,但要慎重、小心。要想好如何联,联到什么程度。

    想着这些,杨东感慨,人活在世上,你真不知道哪个天边打雷,哪块云彩下雨。

    高义见他陷沉思状,就对他说:“小杨啊,今天除了你,我还请了几个客人,都是司局领导,为的是大家热闹嘛。”

    杨东一听,感觉很好,他与部里的领导认识的太少了,就着这个机会,交几个朋友,这不正是搂草打兔子——意外收获嘛。

    “好,好呀高厂长。您看,要是人多了,咱就上外边,我来请。”杨东赶紧表态。

    “上什么外边,还是家里好,你上外边,他们不一定去。”

    杨东想,这到是实话,部里的领导,什么场合没经过,什么饭店没去过,人家就想吃点家常菜呐。

    “那好,咱就家里吧,只是让嫂子受累了。”杨东过意不去。

    “她闲着也是闲着,就做个饭,能累到哪去。不过,她做的饭还行。”高义自信地说。

    一会儿,几个领导进门了,有体改司的司长、人事司的司长、专业管理司的司长、技术推进司的司长,还有政策法规司的司长。瞬间,屋子里热闹起来。高义向他们介绍杨东,杨东一一和他们握手,寒暄。其中一个杨东认识,他是政策法规司的司长周军。周军笑咪咪的说:“小杨的进步太快了,我认识你的时候,你才是政研室的副主任,一转眼的功夫,成大领导了。”

    杨东说:“周司长您折煞我也,在这么多老领导、老前辈面前,我敢称大领导?大领导是您这几位呀。”

    专业管理司的司长李楠说:“老周说的对,你是特大型企业的领导,简称:大领导。”

    屋内一阵轰笑。高义为杨东解围,“老李,你逗人家年青人干什么?小心,年青人的前景不可限量,也许过几年后,小伙子成了部里的领导,看你怎么下台。”

    李楠调侃道:“这种可能性太大了,不过,杨总,我刚才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吧?”

    杨东说:“没有,没有,怎么可能?高厂长也是逗我呢。”

    大家又笑

    晚饭就在这种热闹的气氛中开始。小郑一看,桌上都是领导,就自告奋勇的端起盘子来。高义小声对杨东说:“这小家伙不错,有眼色,可塑造。”

    杨东笑着点点头。

    杨东看着今天这阵势,知道酒是不会少喝的。他只是不清楚,这些司长里边有谁会和王健关系好一点,只要有一个,今天和高义相聚的事就***了。难道高义不担心这一点吗?

    王健毕竟是一个大公司的董事长、总经理,手中掌握着权力和资源,他和部里的这些司局长的关系不会太浅。这个道理,高义不会不明白,既然明白,还要这么干,是不是有些故意的意味?

    他看看高义,忽然,他从高义的脸上读出另外一种结果来,今天的事是不会透露出去的。因为高义脸上那超出常人的自信,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。

    如果今天的事没有透出去,那就说明高义在部里已经站稳了,这些司局长变成他的朋友和同盟了。那样的话,王健就难干了。杨东清楚,高义这人只要一站稳脚根,就会向对手发动攻击,尤其是现在,因为高义刚才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了,形势紧急。

    等着看吧,事情这几天就会有结果。

    饭菜上桌了,菜品很丰富。凉菜有:酱牛肉、酱大肚、盐水鸭、凉拌海蜇、芥末牛筋、川味腊肠、皮蛋拌豆腐、凉拌藕片、泡椒凤爪,凉拌苦瓜。

    这阵式,这么多的凉菜,一看就是为喝酒准备的。

    主菜有:盐水大虾、葱烧海参、糖醋排骨、东坡肉、红烧狮子头、清蒸东星斑,蒜蓉茼蒿。外加一大盆螃蟹。

    大家惊呼,太丰富了,堪比北京饭店了。

    高义老伴过来和大家说了几句客气话,无非是菜做得不好,大家不要嫌弃之类的。看的出来,高义老伴是个过家好手,不仅菜做的好,说起话来也是有板有眼。

    大家自然对高义老伴一顿猛夸,并请她先坐下吃点再做,但她说就几个菜,做完就过来。大家对她表示了谢意。

    当小郑把茅台酒拿到桌上的时候,杨东一把抢过酒瓶,“我来给各位领导倒杯酒。”

    高义说:“小杨,你坐下,你算客人呐,这事应该是我。”

    杨东说:“属我年青,属我官小,这事就应该我干。”

    周军笑着说:“属你年青,属你发展的空间大,我们这些老头子,慢慢的就退出历史舞台了。”

    杨东边倒酒边说:“周司长真会说笑,您还年青,现在就说退的话,是不是早了点?”

    “不早了,说话就退了。”周军揶揄地说。周军的话引起桌上一片声讨,大家都说一会儿罚酒。

    高义看着大家杯子里都倒上了酒,就端起杯来说:“小杨算是我的徒弟,我是看着他一点点的成长起来的。他是第一次来部里参加会议,也是第一次登我的家门,和各位领导,除了周司长,也是第一次相见。所以,我提议咱们共同喝三杯,表示对小杨的欢迎,也希望咱们今天的相聚快乐、高兴!”

    大家举杯,响应高义的号召。

    接下来,高义敬了一圈,杨东想接着敬,结果没插上手,几位司长轮流敬酒。杨东算是个能喝的,但像今天这么能喝的,杨东还是头一次见。

    几轮下来,四瓶茅台见了底,连杨东都有点吃不住劲了。

    这时高义将节奏压了下来,他告诉老伴上一个汤,让大家缓一缓。杨东对高义这种控制局面的水平称赞不已,他已经感觉出来了,再这么喝下去,肯定会有人倒。停一下,喝点汤,酒劲就会被稀释,人不容易醉。接着大家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,整个晚上,大家没有说一句公司的事情,也没有说部里的长长短短,但杨东看的出来,这几个司长和高义的关系的确不错。

    等杨东再敬酒时,气氛已经很轻松了,大家逗着、乐着让杨东敬了三杯。并相约到省城后找他再喝。

    等杨东他们告辞出来的时候,已经繁星满天了。杨东看着天上的星星,感觉自己很疲劳,在回驻京办的路上,杨东坐在汽车里睡着了。

    部里的会议结束后,他们一同返回省城。

    奇怪的是,王健好象对他和高义相聚的事一点不知道,因为从他的表情到动作,没有任何异常。这种结果有两种可能,一个是他确实不知道,也就无所谓异常不异常。另一个就是,王健太能沉得住气了,隐忍能力过人。

    和来时不一样的,回去时,王健让钱达昌和他到一个软卧包厢里,不知道两人要说什么。

    苗新和他在一个包厢里,趁着他俩不在,将这几天王健和钱达昌的情况大致向杨东作了汇报,由于苗新是公司办公室主任,公司驻京办归苗新领导,所以,这几天每个领导的情况,苗新大致是了解的。

    听了苗新的汇报,杨东舒了一口气,看来情况无异常。

    杨东回想着这趟来北京的收获。他感觉,这次来北京最大的收获,就是无形中与高义结成了潜在的联盟。这种联盟的结果是好是坏,现在还看不出来。可以感觉到的是,一场风雨就要来临。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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