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短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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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碰上高司长
一年一度的专业工作会议在北京部里举行。
公司办公室通知他与王健、钱达昌一同前往。以前,这种专业性的会议,只是王健和钱达昌参加,今年不知道为什么扩大了参会人员的范围。
王健、钱达昌、杨东及公司办公室主任苗新一同上了去北京的列车。王健不爱热闹,也不爱多说话,在路途中,一个人呆在一个软卧包厢里边不出来,剩下的这几人住在一个包厢。钱达昌和杨东都是下铺,但杨东不想多理他,拿着本书在床铺上看,一路上就没和他说几句话。钱达昌只好与苗新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。
到达北京后,公司驻京办事处主任经树方带着两辆奔驰轿车前来接站。还是这种格局,王健一个人坐一辆,在经树方的陪同下先走了。剩下的这三人坐一辆,随后向办事处走去。
汽车行走在北京宽阔的大街上。杨东看窗外,心潮起伏。
北京的金秋,天高云淡,风和日丽。毋庸置疑,北京的秋天是一年四季中最美的季节,是个让人既怀念又期盼的日子。每年到这时,它静静的走来,把红、黄、蓝、绿铺满整个京城,在不知不觉中又将秋天的礼物——秋叶填满各个大街小巷,树叶绝对是北京秋天的标记物,各种不同的颜色的树叶演绎着秋天的到来和远去,无意中会带给你一丝伤感、一份欢愉和一种留恋,或许还会让你欣喜不已。
在所有的城市中,杨东最喜欢的还是北京。因为北京留给人们的印象永远是大气和端庄。北京是华丽、雍容、高贵以及典雅的综合体。白天繁华满目,喧嚣满天,晚上霓虹闪烁,华灯炫目,整个城市是灯的海洋,光的世界。
杨东想,开完会如果有时间,就在北京玩几天,有几个同学还在北京呐,联系上他们好好聚聚。
到了驻京办事处一看,几个领导的秘书已经先到了,秘书一看自己领导来了,赶紧上前迎接,帮着拿东西,带着自己的领导去房间休息。
晚上,经树方准备了一桌酒席,为公司领导接风。由于相互间已有裂痕,所以几个人的心思都不在酒上。虽然经树方百般花样劝酒,桌上仍然喝的不冷不热。经树方当了多年的驻京办事处主任,看着酒桌上的气氛起不来,就起身出门,一会的功夫,带着两个风情万种的少妇走了进来。进门后,经树方分别介绍,这是驻京办接待科副科长林芳,那个是办公室主任任晓燕。
这两个人,杨东听说过,但见面还是第一次。据说这两个女人喝酒很厉害,是武建国当初专门从几万名职工中挑选出来的,为的就是招待客人时应付酒局,据说曾经放倒过高义和武建国。要知道,高义和武建国的酒量在原来的总厂里是头一份,高义一瓶酒根本没事,武建国一瓶还不太够。谁能把他俩放到,至少酒量应该在一瓶以上,由此可见这两女人的酒量。
因为有了两个漂亮的女下属,桌上的气氛慢慢的活跃起来,再加这林芳和任晓燕确实能说会道,讨人喜欢,一会儿的功夫,气氛就上来了。
杨东一直以为王健和高义不一样,他不喜欢这一套。在公司喝酒,除了有上级领导,一般情况下王健喝酒就和他的性格一样,不温不火,不死不活,既不多喝,也不多说。
也许是坐车累了,也许是到了北京、远离了公司,也许是这几天没有多说话、憋屈坏了,也许是这两个女人对他的眼缘,反正王健是放开了,不仅喝而且说,对着两个美女妙语连珠,频频举杯,喝的比谁都多。这让杨东吃惊不小,看来,所有的人都具有两面性,只是显现不显现罢了。钱达昌一看王健放开了,他也连开玩笑带逗乐,喝了不少。尽管晚上的酒喝了不少,但场面一点不乱,既没有出格的举动,也没有难听的话语,虽说有不少玩笑,但不伤大雅。不管怎么说,这几个人都是有素质的人,又是在自己公司的驻京办,一但出格,有失身份。
在北京的这几天,他们主要是利用会前的时间,拜访和宴请部里的各级领导。客观地说,部里对公司的支持是很大的,无论是在技术上,还是在政策上,没有部里的支持,公司许多的事情是办不成的。一年了,见见面,吃吃饭,增加点感情,是很好的事情。但由于时间过分集中,主要内容又都是吃饭喝酒,杨东他们就很累,特别是一吃饭就很长时间,来得都是领导或者是手中握有实权的人物,总不能坐下就吃,吃完就走,主要是聊天,沟通,吃饭并不主要,可是陪客的人就累了。好几次吃完饭后,杨东都困得睁不开眼。
而且每次都不少喝酒,因为无酒不成席嘛。喝,就不是喝一点半点,一但喝开,就是昏天黑地,要让客人喝好自己就得喝倒,一来二去,把王健在内的几个人折腾的不轻。
等正式会议开始时,杨东已经觉得身体很不舒服了。进入会场后,苗新去签到,他们相跟着往里走。刚走了几步,一位部里的领导拉住王健,两人握手寒暄。他们继续往里走,一会儿,钱达昌也碰上熟人,杨东拿着坐号去找自己的座位。已经快到座位跟前时,有人拉了他一下,他扭头一看,是高义。“咦,高厂长,你好你好。”
高义还是那么精神,气宇轩昂的,他这种性格,到哪也是这样,改是改不了的。他说:“小杨,你也来参会?”
杨东笑着说:“是啊,我这是大姑娘坐轿——头一回。”
高义说:“来了就好,这种会议是专业会议,能参加这种会议本身就是很好的学习机会,很长见识。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多来。再一个利用这种机会,到北京看看,到部里看看,开开眼界,对今后听发展,大有好处。”
杨东苦苦一笑,“别人不清楚,高厂长您还不清楚?我哪还有什么发展呀,不倒退就不错了。”
高义听杨东这话,面色有些凝重,他压低声音说:“会上人多眼杂,不便多说。你来了就好,这样,我们这是第一次在北京相见,明天下午是自由讨论,你到我家里坐坐,我请你吃顿饭,算是给你接风吧。”
杨东心里这个后悔呀,埋怨自己嘴上没个把门的,发那几句牢骚干什么?这下好,他让到家里去。到他家里能干什么?还不是接着发牢骚。而且,去他家这事一但让那两人知道,就不太好解释了。于是,他对高义说:“哪敢让老领导接风,高厂长太客气了,您在部里那么忙,我再去打扰,说不下去了。”
高义嘿嘿一笑,“忙什么,我一点也不忙。部里不是厂里,工作、作息还是比较规律的。我们好长时间没见了,你又是第一次来部里,我做为你的老同事,请吃顿饭,尽尽地主之谊,应该的嘛。”
杨东觉得要是再推辞就说不过去了,也驳高义的面子。就说:“好,既然高厂长请客,我一定到。但是高厂长你只准备菜就行,酒我来办。”
高义一下子就拉下脸来:“怎么了小杨,看不起我,我家里没酒?”
杨东赶紧解释,“不是那意思,高厂长,我头一次上您家里去,嫂子也在,我空着手去,不是不好看嘛。”
“我觉得你就空手去比拿什么都强。”高义说。
杨东笑:“高厂长,您怎么着也得给我留个面子吧,您不是想让我难堪吧?”
高义用手指指他:“你这个小杨呀,死要面子的性格总也改不了。”
杨东调侃地说:“您怎么也得让我留下点缺点吧?”
高义哈哈大笑。
这时,会议即将开始,在各处站着的人们陆续开始往座位上走,王健和钱达昌也过来了。高义见此情景,和他招招手,转身走了。他不想见那两个人。
会议期间,杨东一直在想,高义为什么非要叫他到家里吃顿饭呢?首先讲,高义这是好意。他第一次到北京部里,老领导叫你到家里吃饭,这是很高的待遇,也是极其给面子的事。现在人们有个说法,关系特别好的,才让到家里吃饭,一般关系想吃饭,肯定是去酒店。由此可见,高义对他可谓仁至义尽。但高义不会不知道他目前在公司的处境吧?在王健的一手策划下,虽说没有彻底倒台,但基本上是靠边站了。在这种情况下,为什么他还要请吃饭?请他吃饭要达到什么目的呢?杨东百思不得其解。
当天晚上,杨东就安排秘书小郑准备礼物。并问他能不能在北京搞一台车用,因为他去高义家不想用驻京办事处的车。高义当了多年的厂长,驻京办的这些人与高义熟得很,你只要走进那条街,他们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了。
小郑说,他有一个亲戚在北京,就用他家的车就行,只是牌子不好,是夏利。
杨东说:“夏利怕什么?能走就行。”
小郑说:“那好,明天你上午参加讨论,我把礼物准备好,下午三点我在礼堂门口的拐弯处等你。”
“好。”杨东对小郑的作法很满意。(未完待续)
1、碰上高司长
一年一度的专业工作会议在北京部里举行。
公司办公室通知他与王健、钱达昌一同前往。以前,这种专业性的会议,只是王健和钱达昌参加,今年不知道为什么扩大了参会人员的范围。
王健、钱达昌、杨东及公司办公室主任苗新一同上了去北京的列车。王健不爱热闹,也不爱多说话,在路途中,一个人呆在一个软卧包厢里边不出来,剩下的这几人住在一个包厢。钱达昌和杨东都是下铺,但杨东不想多理他,拿着本书在床铺上看,一路上就没和他说几句话。钱达昌只好与苗新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。
到达北京后,公司驻京办事处主任经树方带着两辆奔驰轿车前来接站。还是这种格局,王健一个人坐一辆,在经树方的陪同下先走了。剩下的这三人坐一辆,随后向办事处走去。
汽车行走在北京宽阔的大街上。杨东看窗外,心潮起伏。
北京的金秋,天高云淡,风和日丽。毋庸置疑,北京的秋天是一年四季中最美的季节,是个让人既怀念又期盼的日子。每年到这时,它静静的走来,把红、黄、蓝、绿铺满整个京城,在不知不觉中又将秋天的礼物——秋叶填满各个大街小巷,树叶绝对是北京秋天的标记物,各种不同的颜色的树叶演绎着秋天的到来和远去,无意中会带给你一丝伤感、一份欢愉和一种留恋,或许还会让你欣喜不已。
在所有的城市中,杨东最喜欢的还是北京。因为北京留给人们的印象永远是大气和端庄。北京是华丽、雍容、高贵以及典雅的综合体。白天繁华满目,喧嚣满天,晚上霓虹闪烁,华灯炫目,整个城市是灯的海洋,光的世界。
杨东想,开完会如果有时间,就在北京玩几天,有几个同学还在北京呐,联系上他们好好聚聚。
到了驻京办事处一看,几个领导的秘书已经先到了,秘书一看自己领导来了,赶紧上前迎接,帮着拿东西,带着自己的领导去房间休息。
晚上,经树方准备了一桌酒席,为公司领导接风。由于相互间已有裂痕,所以几个人的心思都不在酒上。虽然经树方百般花样劝酒,桌上仍然喝的不冷不热。经树方当了多年的驻京办事处主任,看着酒桌上的气氛起不来,就起身出门,一会的功夫,带着两个风情万种的少妇走了进来。进门后,经树方分别介绍,这是驻京办接待科副科长林芳,那个是办公室主任任晓燕。
这两个人,杨东听说过,但见面还是第一次。据说这两个女人喝酒很厉害,是武建国当初专门从几万名职工中挑选出来的,为的就是招待客人时应付酒局,据说曾经放倒过高义和武建国。要知道,高义和武建国的酒量在原来的总厂里是头一份,高义一瓶酒根本没事,武建国一瓶还不太够。谁能把他俩放到,至少酒量应该在一瓶以上,由此可见这两女人的酒量。
因为有了两个漂亮的女下属,桌上的气氛慢慢的活跃起来,再加这林芳和任晓燕确实能说会道,讨人喜欢,一会儿的功夫,气氛就上来了。
杨东一直以为王健和高义不一样,他不喜欢这一套。在公司喝酒,除了有上级领导,一般情况下王健喝酒就和他的性格一样,不温不火,不死不活,既不多喝,也不多说。
也许是坐车累了,也许是到了北京、远离了公司,也许是这几天没有多说话、憋屈坏了,也许是这两个女人对他的眼缘,反正王健是放开了,不仅喝而且说,对着两个美女妙语连珠,频频举杯,喝的比谁都多。这让杨东吃惊不小,看来,所有的人都具有两面性,只是显现不显现罢了。钱达昌一看王健放开了,他也连开玩笑带逗乐,喝了不少。尽管晚上的酒喝了不少,但场面一点不乱,既没有出格的举动,也没有难听的话语,虽说有不少玩笑,但不伤大雅。不管怎么说,这几个人都是有素质的人,又是在自己公司的驻京办,一但出格,有失身份。
在北京的这几天,他们主要是利用会前的时间,拜访和宴请部里的各级领导。客观地说,部里对公司的支持是很大的,无论是在技术上,还是在政策上,没有部里的支持,公司许多的事情是办不成的。一年了,见见面,吃吃饭,增加点感情,是很好的事情。但由于时间过分集中,主要内容又都是吃饭喝酒,杨东他们就很累,特别是一吃饭就很长时间,来得都是领导或者是手中握有实权的人物,总不能坐下就吃,吃完就走,主要是聊天,沟通,吃饭并不主要,可是陪客的人就累了。好几次吃完饭后,杨东都困得睁不开眼。
而且每次都不少喝酒,因为无酒不成席嘛。喝,就不是喝一点半点,一但喝开,就是昏天黑地,要让客人喝好自己就得喝倒,一来二去,把王健在内的几个人折腾的不轻。
等正式会议开始时,杨东已经觉得身体很不舒服了。进入会场后,苗新去签到,他们相跟着往里走。刚走了几步,一位部里的领导拉住王健,两人握手寒暄。他们继续往里走,一会儿,钱达昌也碰上熟人,杨东拿着坐号去找自己的座位。已经快到座位跟前时,有人拉了他一下,他扭头一看,是高义。“咦,高厂长,你好你好。”
高义还是那么精神,气宇轩昂的,他这种性格,到哪也是这样,改是改不了的。他说:“小杨,你也来参会?”
杨东笑着说:“是啊,我这是大姑娘坐轿——头一回。”
高义说:“来了就好,这种会议是专业会议,能参加这种会议本身就是很好的学习机会,很长见识。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多来。再一个利用这种机会,到北京看看,到部里看看,开开眼界,对今后听发展,大有好处。”
杨东苦苦一笑,“别人不清楚,高厂长您还不清楚?我哪还有什么发展呀,不倒退就不错了。”
高义听杨东这话,面色有些凝重,他压低声音说:“会上人多眼杂,不便多说。你来了就好,这样,我们这是第一次在北京相见,明天下午是自由讨论,你到我家里坐坐,我请你吃顿饭,算是给你接风吧。”
杨东心里这个后悔呀,埋怨自己嘴上没个把门的,发那几句牢骚干什么?这下好,他让到家里去。到他家里能干什么?还不是接着发牢骚。而且,去他家这事一但让那两人知道,就不太好解释了。于是,他对高义说:“哪敢让老领导接风,高厂长太客气了,您在部里那么忙,我再去打扰,说不下去了。”
高义嘿嘿一笑,“忙什么,我一点也不忙。部里不是厂里,工作、作息还是比较规律的。我们好长时间没见了,你又是第一次来部里,我做为你的老同事,请吃顿饭,尽尽地主之谊,应该的嘛。”
杨东觉得要是再推辞就说不过去了,也驳高义的面子。就说:“好,既然高厂长请客,我一定到。但是高厂长你只准备菜就行,酒我来办。”
高义一下子就拉下脸来:“怎么了小杨,看不起我,我家里没酒?”
杨东赶紧解释,“不是那意思,高厂长,我头一次上您家里去,嫂子也在,我空着手去,不是不好看嘛。”
“我觉得你就空手去比拿什么都强。”高义说。
杨东笑:“高厂长,您怎么着也得给我留个面子吧,您不是想让我难堪吧?”
高义用手指指他:“你这个小杨呀,死要面子的性格总也改不了。”
杨东调侃地说:“您怎么也得让我留下点缺点吧?”
高义哈哈大笑。
这时,会议即将开始,在各处站着的人们陆续开始往座位上走,王健和钱达昌也过来了。高义见此情景,和他招招手,转身走了。他不想见那两个人。
会议期间,杨东一直在想,高义为什么非要叫他到家里吃顿饭呢?首先讲,高义这是好意。他第一次到北京部里,老领导叫你到家里吃饭,这是很高的待遇,也是极其给面子的事。现在人们有个说法,关系特别好的,才让到家里吃饭,一般关系想吃饭,肯定是去酒店。由此可见,高义对他可谓仁至义尽。但高义不会不知道他目前在公司的处境吧?在王健的一手策划下,虽说没有彻底倒台,但基本上是靠边站了。在这种情况下,为什么他还要请吃饭?请他吃饭要达到什么目的呢?杨东百思不得其解。
当天晚上,杨东就安排秘书小郑准备礼物。并问他能不能在北京搞一台车用,因为他去高义家不想用驻京办事处的车。高义当了多年的厂长,驻京办的这些人与高义熟得很,你只要走进那条街,他们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了。
小郑说,他有一个亲戚在北京,就用他家的车就行,只是牌子不好,是夏利。
杨东说:“夏利怕什么?能走就行。”
小郑说:“那好,明天你上午参加讨论,我把礼物准备好,下午三点我在礼堂门口的拐弯处等你。”
“好。”杨东对小郑的作法很满意。(未完待续)